然而,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,残酷镇压共产党,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宣告失败。消息传来,康桂秀怒火中烧,她与姐妹们跑到招募农军的地方报名,却被招募者嘲笑:“我们不收女娃子。”她反驳道:“莫小看女子,花木兰、穆桂英不是也英勇善战吗?”最终,她们成功加入农军,并凭聪明才智立下大功。
加入农军后不久,康桂秀参与了万安县农民暴动。县里的土豪乡绅组建民团武装严厉镇压农民,康桂秀则发动妇女们传递情报,农民暴动迅速展开,抓获恶霸,分田地给贫苦农民。但国民党反动派随后展开血腥镇压,康桂秀转入地下工作,誓要为牺牲的同志报仇。
与此同时,领导南昌起义的朱德,在赣粤湘边境与敌军展开游击战。两人虽未谋面,却正一步步向彼此靠近。康桂秀秘密从事革命,劳作间宣传思想,组织队伍,但因力量有限,行动谨慎。
一天,她正在家被养母劝嫁时,忽见窗外一支队伍张贴标语:“红军是劳苦大众的队伍,打土豪,分田地。”她激动跳下床,追随队伍来到指挥部,直接问:“你们是红军吗?”队伍负责人、时任红四军政治部主任的陈毅笑着回应,并在听闻她的经历后,允诺她带领农军残部加入红军。康桂秀信心满满,誓将毕生献给革命,誓不嫁人。
她来到井冈山后,与八十名农民被编入游击大队,负责后勤工作。大家不分高低,感情深厚。此间,她结识了许多好友,其中一个人一句话彻底改变了她未来——这人就是曾志。
曾志是朱德第一任妻子伍若兰的校友。伍若兰牺牲后,朱德忧郁寡欢,曾志便想为他介绍新伴侣。经过考察,她将目光投向康桂秀。一天傍晚,曾志与朱德偶遇,邀他前往女战士营地。康桂秀落落大方地与朱德打招呼,朱德被她爽朗的性格吸引,两人谈笑风生。朱德惊讶地问她是否就是“毛主席赞扬的八十农民上井冈山的那批人”,她骄傲地回答是。
曾志察觉两人有戏,次日便向朱德表明心意。朱德以年龄差距大为由拒绝,时年46岁的他与刚18岁的康桂秀相差甚远。但曾志说:“革命讲究志同道合,年龄不是问题。”朱德态度开始松动,曾志再去找康桂秀,她害羞地表示自己配不上英雄人物。但曾志耐心劝说,强调朱德需要一个热情开朗的伴侣。
最终,朱德与康桂秀走到一起。1929年,在福建长汀,两人举行简朴婚礼,携手共度风雨人生。婚后,康桂秀改名为康克清,寓意克勤克俭、清清白白做人,成为她终生的座右铭。
1935年,红军反围剿失败,长征开始。作为军长的朱德走在最前线指挥,康克清作为机要人员只能跟随在后。组织配备了担架和马匹,她却没有因夫妻身份索取特权,决定将资源留给伤兵。她徒步翻越两次雪山,涉过三次草地。一次翻越雪山时,高原反应和劳累导致她高烧昏迷,朱德虽心急如焚,却因战事紧张只能派人用骡子担架将她送下山。此役使她终身未能生育,因而将朱德与前妻的孩子视为己出。
1994年4月22日,儿女们围绕病床,康克清已是弥留之际。女儿刘敏紧握她的手默默流泪,虽然无血缘,却多年来受她无微不至的关爱。临终前,康克清嘱咐后代:“不要贪污,不要犯错误,不要给老总抹黑。”而她自己,却只留了六个字的遗言——“我什么都不要!”她将一生奉献给解放事业,与朱德相携相伴,晚年却遭不肖子孙牵连。临终未曾为自己争取任何私利,怎能不令人动容?
提起康克清,很多人习惯称她为朱德总司令的夫人。但她远不止此身份。出身贫寒,却敢于抗争,不向旧社会屈服,投身革命,立下汗马功劳。她识大体顾大局,无论战时还是和平时期,始终与朱德并肩,给予他最坚实的支持与慰藉。她严格教育子孙,临终谆谆教诲,走正道,不抹黑老总,不索取特权。她不是朱德身后的女人,而是并肩作战、杰出的革命女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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